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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舞蓮馨(3)

「哦!看來,你真的有朋友來拜訪。不能讓為師也認識一下嗎?」

緊咬住徒兒失言的破綻,常默衣不打算鬆口。

「沒有!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擋在床帳前,阻止常默衣的探知。

「風兒。」常默衣不再同徒兒蘑菇,開門見山的,「師父是你不能信任的人嗎?既要幫,為什麼不幫到底?師父並不責怪你。」

「責任。」簡短有力的兩個字,道盡他所有心思。

常默衣感動在心,但眼前是他的徒兒啊!

「讓為師看一看,若那人沒有問題,你又何必擔心?若是那人有問題,你要為師對你冷眼嗎?為師是這麼教你的嗎?」
說得風啞口無言。

「把秘密揭開吧!風兒。」揉揉他本就蓬亂的頭髮,常默衣相信他的徒兒會做下正確的選擇。

風猶固執的佇立,還張開了雙臂拒絕了常默衣。

這結果出乎常默衣的預料。

風雖常為某些事固執己見,但關係重大的事他也總能與他做師父的妥協,這意外的絕對固執,讓常默衣更想明白風究竟帶回了什麼?

「算了!你自己小心吧!」常默衣明白再堅持只會讓這徒兒對他更加防備。

了解自己的徒兒才明白如何給予何種指導,要讓徒兒聽他的話,就得先聽他說。

常默衣不堅持己見的離開了風來居,信任自己的徒弟也是身為武訓的重要課題之一。

常默衣一離開,風立刻掀開帳幕看那個受了傷的人。

他睡得很熟,一點也沒有被師父到來的談話聲所影響。

他的臉好白,白得像雪一樣,涼涼冷冷的不像人的皮膚該有的溫度,他真的失了太多血了。

輕到不可察的呼吸,猛一看還真像放了具死屍在床上呢!

但這麼美的死屍,恐怕人家看了也只會當是座雕像。

在易水樓生存,第一課就是要習慣殺人與被殺的定律,學會即使是自己的父母血親甚至仇人世怨死在自己眼前,也要面不改色。尚未殺人先學被殺,未見活著的自己先看橫死的屍體,未懂生存就得先習慣面對死亡。

因此,對這人的生死,風並不在心。

該活下去的就死不了,該死的人活不久,能做、能幫的他都做了,是死、是活就隨便他了。活著,就讓他走,死了,就挖個坑埋了。

就是這樣而已!

「看你自己的運氣了。」陌生的人,本就不該有所交集的人,只因為他也是一頭的如雪飛瀑,他才對他伸出援手。

除此之外,什麼也不是。

懷疑的看著那到底是強者還是弱者的沉睡沉默傷者。

說他是弱者,他的內功心法又強到可以在他無意識中自療,說他是強者,他竟對初識的自己喊朋友,也不弄明白他到底是善是惡,就對著他笑。

是弱者還是強者?還是什麼都不是?

放下簾幕,就讓他睡吧!他此時該擔心的是如何不被人發現他帶了個外人進來易水樓,他該注意的是如何不將自己造成的麻煩拖累師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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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徒兒就從此守在風來居裡,課雖然照上,但一下課就往自己的風來居裡跑,平常找個人要四處去翻樹頂找水邊的,現在只要到風來居就可以找到他的人,說是要修習他未完全熟悉的心法。

因為平常風就是大家眼中的特異,自然有什麼行為怪奇的地方,大家也不會去在意,因為風的不正常就是正常。

常默衣口裡不提,嘴上不說,心裡、眼中都在暗暗留意,留意著他、留意著風隱藏的秘密。

這日午後,全樓學員依律聚集在廣場考察學習成果,各堂武訓一律不得出席,所有考試、試煉皆由大、小鴻臚決定並定下階級、等別。

常默衣藉著這機會潛入風來居,欲偷偷一探風藏在床帳後的秘密。

掩覆著秘密的簾幕一打開,常默衣不禁怔愕!

「這是……」忙翻身上了床,再對那眼熟的人仔細認過。

「這不是樓主的好友嗎?」

這昏迷的人白髮朱顏、眉心點硃、雙眉打漩,記得樓主曾帶他到易水樓密堂與他們這些武訓打過照面,當時樓主向他們介紹過他的名字:清香白蓮素還真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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