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雁的創兒園

情濃 楓天雨霜

如果，你可以許一個一定會實現的願望，你會許什麼願望？

「我只希望能回到最初的我！」素還真如是說：「但是從吾一踏入武林第一步開始，就註定了吾今天的命運。」

「阿哈！聽你之意是羨慕臥雲現今的生活嗎？」

「羨慕卻不能為之啊」素還真語下諸多感嘆。

「能不能全在乎一心啊！素還真。」

「啊！臥雲哪！臥雲！素某一直希望你能與吾共同……..」

「阿哈！不可勉強我！臥雲是來自遠方的雲，一隻翱翔天空、自在悠閒的雁，你沒辦法決定雲的去留，就留不住我這隻愛遊蕩的雁。」初行雁揮揮衣袖，招下了一片雲彩。

「唉！雲怎有可能留住？終究還是……」素還真手中拂塵一揚，雲彩又飛回了天空。

「你能明白就好。」初行雁笑著拍拍素還真的肩膀，「何必憂愁呢？江湖佈局、陰謀陷阱，對你素還真而言如同兒戲，有何愁哉！」

「江湖之中能人輩出，素還真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，並非永遠凌駕之人啊！臥雲，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嗎？」

「嗯？」初行雁疑問的看向素還真，「這個意思是你遇上麻煩了嗎？看來，你的麻煩不小，需要我替你出一些主意嗎？」初行雁不願涉身武林，不代表他就會坐視朋友的困難於不顧。

「這倒不用了，反正…..劣者只是想知道你當初的承諾是否還算數？」素還真不願多談武林之事，這並不是他此番造訪的重點。

「你當臥雲是言而無信之人嗎？素還真，你多慮了！」初行雁的回答恍若一顆定心丹，令素還真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。

「劣者……….」

「沉淪在情海苦苦向前行，情字害我腳步不能停，愁雲滿布我周圍，一片一片都是我的淚……….」

遠遠而來的歌聲，令素還真吞下了將出口的話，疑問的看向初行雁：「誰在唱歌？」

「阿哈！一個愛唱情歌卻從未談過情的姑娘。」初行雁顯得有些期待，含笑的雙眸望向歌聲來處。

「歌聲不錯！與你的琴藝有得拼。」來人既是初行雁認識的人，素還真便放下心欣賞來人的歌聲。

「只希望淚水可以洗清我滿腹的愁煩，忘卻負心大步走向新人生…」

「呵！再怎麼難聽，聽久了也就麻痺了。」初行雁這話說的素還真也笑了。

「臥雲！你又再說我的壞話了！」話音一落，一條纖細的人影快速攻向初行雁。

「喔！妳的飛燕凌雲進步不少。」初行雁身形若流雲，輕易就躲過了來人的攻擊。

「真不好玩，每次都打不到你！」一擊不中，來人立即停手。

「妳的習慣何時才肯改啊？妳這樣每次來每次用臥雲試招，惹得臥雲對妳每次的來訪都心存恐懼呀！」

「嗤！你會感到恐懼？天上的雲都會發抖了。」

「阿哈！素還真，這位姑娘是心雨，算是臥雲的…….損友。」轉個頭，對心雨說：「這位是素還真，武林名人也是武林的智者，算是臥雲的生死之交！」

「臥雲，你真壞心，竟說我是你的損友！臥雲哪！你是日子過得太舒適了，忘記了傾盆大雨澆下的滋味了？」心雨不滿的噘起小嘴，瞪視著一臉笑意的初行雁。

「阿哈！你明白了嗎？素還真。」初行雁依然笑咪咪的和素還真傳達著彼此才能明白的默契。

「可惡的臥雲！你以為你這樣做，我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嗎？哼！罰你今晚沒飯可吃！」心雨揚揚手上的朱紅色提籃，忿忿的轉身離去。

「啊！」素還真看著這一幕，訝異的合不攏嘴。

「唉！真正是女人，說不過就走，人走了也就算了！連我的飯也一起帶走，真真小氣！」初行雁無奈又無法的嘆口氣，不知是可惜他那份晚餐還是可惜心雨的離開？

「她為你送飯？臥雲哪！你真是艷福不淺，居住在如此的高峰上還有女人追上來，你真是不簡單啊！」素還真見初行雁一副不勝扼腕的模樣，不由得好笑的調侃。

「因為她對臥雲而言是特別的！」

「喔！」素還真正想往下追問，初行雁已搶先開口：「哎呀！日頭下山了。時候不早了，讓臥雲送你一程吧！」

既然他不願講明，就表示自己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，再說，時候也真的不早了。

「也好！」

該是素還真———告別的時候了。

＃ ＃ ＃ ＃ ＃ ＃ ＃ ＃ ＃ ＃ ＃

二人相偕走下山。

就在接近山腰處，「嗯！這不是那位心雨姑娘的嗎？」素還真拾起一只朱紅色的提籃，對初行雁說。

「阿哈！看來臥雲今晚的糧食有著落了。」初行雁接過素還真手上的提籃，卻看到上面繫著一張同色的紙片，輕輕翻起紙片，繪著鬼臉的紙片便映入了二人的眼簾。

「哈！女人就是這麼麻煩，又這麼可愛啊！」素還真、初行雁兩人相視一笑。

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 ＊

初行雁一如往常的撫琴、品茗、賞雲，但今天卻吹來了一陣不尋常的風。

「嗯？風向變了！」

「你的神情不對，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心雨見初行雁停下了撫琴的動作，望向天際，神色與往日大不相同，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驚人的事情一樣。

「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，臥雲不希望實現的約束也必須去履行。」收回遠眺的目光，初行雁看向正在為自己烹茶的心雨。

「約定……你不可能不去實行吧？」心雨對初行雁所說的約定也了然於心。

「當然！但是…….」

「那你還躊躇什麼？」心雨果決的替初行雁做了決定，

初行雁訝異於心雨所言，小ㄚ頭的心思已脫離了他的所知。

「妳……」

「江湖路雖非你所願，但現在看來，你初行雁註定要為素還真走上這一遭，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、舉棋不定呢？這不像心雨所認識的臥雲先生初行雁哪！」心雨笑語如銀鈴。

「哈！哈！哈！女人真是最無法捉摸的生物啊！」被心雨這麼一說，初行雁反而覺得是自己太三心二意了。
「

妳可知妳決定了什麼嗎？」初行雁面容嚴肅的看向心雨。

「我明白……」心雨的面色有些黯然，但旋即又恢復了光采：「去吧！不要太思念我做的菜，留雲峰上心雨會永遠等待你這隻遠遊的雁回來。」

「我一定會回來，但是…..」初行雁欲言又止，終究長嘆：「身藏風雲心無塵，古今聖賢誰為鄰？一笑橫江挂書劍，九重天外臥龍深！」

心雨亦笑道：「我要你答應我，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，我要你回來時仍是這副模樣，不傷毫髮的回來留雲峰。」

「哎呀！心雨，妳這個要求是強人所難啊！」初行雁顯得相當苦惱。

「對別人來說，這個要求或許是為難；但對你臥雲就不是為難了，你的能為心雨再清楚不過了！」對於這點，心雨可不打算讓步。

「唉！好吧！我答應妳，一定不讓自己受到重大傷害就是！」初行雁終於暗藏『語』機的點了頭。

伸手招來一片雲彩，初行雁踏著雲彩步入了江湖路。

「唉！臥雲哪！」心雨待他走遠了，才任淚水緩緩滑下面頰。

方才，他話中的玄機，她又怎會聽不出？他總說她是一個愛唱情歌卻不識情滋味的小ㄚ頭，卻不知她…….

「情歌唱給不知情的他聽，一聲一句暗訴我心裡話，看他高興，我也快活！只可歎，他不是我！……看雲一片一片向前飛，像我的他，一去不知何時回？我的他，是一朵雲，雲無蹤、尋無影。只有等待，等待我的他回來……我身邊！」

啊！臥雲哪！心雨無聲的呼喚著已步入江湖之路，不知何時才會明白她的心意的初行之雁。

【完】